马车刚出闵国地界,元晚河就脱了身上的缟素麻衣,扯掉发髻里的素绢花,撩开车帘随手一抛,白衣白花被风一卷,飘飘忽忽落下崖去,如尘沙残雪,渐渐消散在陡崖深谷之间
连带着三年的沉重压抑,都一并摔碎在幽深崖底了
她如释重负,吁了口气,懒懒靠在车厢的丝绵软垫上
守活寡的日子,终于到头了
望着浩阔北天,元晚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
元尧,你且等着
成思帝元尧无来由打了个喷嚏,手中茶盏翻落,浸湿了奏折
他烦躁地站起身,想走出去透透气,却和急匆匆奔进来的总管太监曲苟撞了个满怀
曲苟吓得半死,连忙跪地请罪,成思帝不耐烦地说:“冒冒失失,有什么事?” “启禀陛下,百乐公主的车驾已到城外,